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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领导人马英九1月28日搭乘军机前往太平岛,访视并慰问驻岛人员,并在岛上石碑前发表讲话,阐释南海驻岛及周边海域自古即由中国享有主权。
 
宣布访问当日,美国罕见重批马政府此举“极无助益”。菲律宾及越南政府表达强烈不满。大陆国台办则回应:两岸同属一个中国,两岸同胞有责任共同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太平岛是南沙群岛中面积最大的自然岛屿,面积约0.5平方公里。台湾自1956年起在此驻军。此台湾外,中国大陆、越南及菲律宾均宣称对该岛拥有主权。
 
马先生究竟去哪了?
 
如果你是从《经济学人》上首先读到题图中的新闻,一定会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经济学人:南海问题台湾插一脚。文中没有关于太平岛和南沙群岛的只言片语,仅有的字眼是西方读者惯用的伊图阿巴和斯普拉特利。
 
这家老牌英国媒体在报道一开头写到:
 
Today Ma Ying-jeou, the president who leaves office in May, is making a rare and controversial visit to Itu Aba, the biggest natural island in the Spratly archipelago, ....
 
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翻译过来:
 
即将在五月份卸任的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今天罕见地并且倍受争议地造访了伊图阿巴岛,这是斯普拉特利群岛上最大的天然岛屿。
 
等等,这究竟是地球上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难道又是某个还没跟对岸断交的蕞尔小国?
 
如果我告诉你,斯普拉特利群岛其实就是南沙群岛,伊图阿巴岛就是南沙群岛中最大的天然岛屿太平岛,上面这句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马英九去了南沙群岛中最大的太平岛视察,你会不会感到一时无语?
 
然后,你可能会继续问:为什么太平岛、南沙群岛这么好听的名字不用,西方人非要用这么八杆打不着的名字?
 
虎哥去做了点研究。
 
先说太平岛。这个叫做Itu Aba 的西式名称来自马来语,意思是“那是什么”。这个比较逗比的名字的来历,估计就是漂在海上的马来人当年看到这个岛屿时发出的一声疑问性惊叹。
 
而中文名的“太平”两个字其实也有渊源。话说当初这个岛和南沙群岛上的很多岛礁一样,是被日本人和法国人反复占领,名字也改来改去。一直到1946年12月,国民政府派遣中业、永兴、太平、中建四艘军舰接收南海诸岛。其中太平舰收复的就被取名为太平岛,永兴舰收复的就叫做永兴岛。
 
直到今天,在太平岛上,还有关于收复过程的石碑,马英九这次去也专程去到石碑跟前。
 
不过这艘太平舰后来被击沉了,击沉它的是共产党军队的鱼雷。
 
想想也是感慨,一艘维护国家主权的功勋战舰,最后却毁于内战当中,留下一丝唏嘘和遗憾。
 
但是,太平岛这个名字没有被国际上普遍接受,不是因为船沉没,而是由于中文命名并没有被纳入国际航海日志,所以国际上对太平岛通行的称谓都用的是马来语名字:Itu Aba。
 
南沙群岛的英文名则来自于一位名叫Richard Spratly的船长。
 
1843年3月29日9点,这位船长在南中国海发现了低洼的沙质岛屿。这个岛屿的名字被以他的名字命名。后来,Spratly又进一步用以指代整个南沙地区的群岛。
 
斯普拉特利岛(中国称南尾岛)的发现过程精确到小时。
 
事实上,按照这次马英九先生在太平岛上的演讲内容,不迟于康熙时期,南沙群岛就已经纳入中国中央政府的版图。只不过,和太平岛情况一样,同样因为国际航海日志是西方人制定的标准,所以即使这片海域上的岛礁是中国人最早发现的,但西方中心主义者还是垄断了在国际航海日志上对这些岛屿的命名权。
 
西方中心主义的经济学人绘制的南海图,岛屿命名完全依照西方惯例。
 
不过,究竟用Taiping 还是Itu aba,用Nansha还是Spratly,不全是因为航海日志说了算。很多时候,对于这些有主权争议的地名,编辑的取舍和拿捏很是重要,既是对新闻专业水平的考验,也是对这家媒体立场的试探。
 
接下来,我们就用南沙群岛和太平岛这两个词的英文表达,来试探一下各家媒体的立场问题。
 
最权威最正确的说法当然要看我们的官方媒体。新华社的稿件中讲的明白又清晰,台湾领导人马英九去的是Taiping Island,方位是在南中国海中的Nansha Islands.
 
新华社稿件中,太平岛就是太平岛,南沙群岛就是南沙群岛。当然了,马英九的头衔只能是领导。
 
有意思的是,好奇心爆棚的虎哥还在对岸中华民国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的网页上找到了呼应。除了把大陆称呼的Taiwan leader换成 president,其他说法和对岸的新华社稿件如出一辙。
 
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的稿件开门见山地写到:1月28日,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率领政府官员和学者访问了位于Nansha Islands的Taiping Island。
 
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的官方稿件中,太平岛和南沙群岛的英文表述与对岸一致,俨然一中同表。
 
可惜的是,主流英文媒体中,你很难看到他们采用新华社的稿件。例如,总部设在东京的外交家杂志,就直接了当地用了Itu Aba,和经济学人一样,根本没有提到中国方面对太平岛或者南沙的称呼。
 
另外,翻开几大主流英文报纸,他们的信息来源,主要来自路透社和美联社两家。
 
路透社的报道和经济学人大同小异,把太平岛称为伊图阿巴,把南沙群岛称为spratly archipelago,斯普拉特利群岛。
 
但在具体引用的过程中,有的媒体,比如英国卫报,还是做了些改动。他们用了Taiping Island的说法,但还是坚持用spratlys来指称南沙岛屿。
 
美联社的报道没有出现spratly字样,对于太平岛的称呼则显得各方都不得罪。他们在文中说,马英九一行约三十人清晨离开首都台北,搭乘C-130运输机抵达Taiping Island,逗号后面补了一句,also known as Itu Aba。
 
美联社的报道中,太平岛的称呼在前,伊图阿巴岛在后。
 
在路透社的另一篇报道中,也用了这种两个名字都拿出来的方式。不过,如果你是细节控,不难留意到路透的说法与美联社略有不同。
 
美联社的说法里,中式称谓在前,西方称谓在后。而在路透社的文章里,西方称谓在前,中式称谓在后,而且还特别贴心地限定范围,known as Taiping in Taiwan。好吧,人家说了,这个名字只在台湾有效。
 
如果我们学过同位语就知道,从语法上讲,一前一后两个同位语他们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但是从传播效果来讲,一般排在前面出场的称谓是是编辑眼中的主要称谓,男一号;而排在后面的称谓在气场上就会短上一截。
 
综上所述,在南海地区的岛屿名称问题上,我们看到的现实一如眼下南海问题的现状:中国坚持发出自己的声音,但在国际舆论上这种声音却很孤立。
 
但是,我想,这样的坚持还是要有的。至少,这种坚持不会徒劳无功。随着国力上升,中国的声音和主张也会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被听到。太平岛的名字现在不就被越来越多的西方人接受吗?
 
虽然接受一种称呼并不意味着自己的主张被人家认同,但至少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每天问世的一篇篇报道,其中的称谓会影响受众的内心感受。到某一天,如果西方人开始用Nan Sha islands.而不是Spratly Archipelago,那么我们至少在气场上已经找回当初太平舰登岛时的风发意气。
 
1月29日,马英九召开记者会,说明访问太平岛情况,回应美国批评。背后的英文译名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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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牛堂

哈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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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牛津毕业生创立的素质英语课堂。把教室放进生活,用语言丈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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